【蝙超】Hero（蝙蝠是童年偶像梗）三
三
人生不是安排好的剧本，不会事无巨细提前预告每一件即将发生的事。
它甚至一点都不温柔。
也丝毫不懂得均衡。
克拉克时常会想起儿时乔纳森带他坐过的过山车，或是海边迎面而来的海浪。起伏，而且猝不及防。
克拉克的十八岁，不管何时回想起来，他都觉得天旋地转。
昏暗的仓库里，尘封多年的母星飞船。
乔纳森态度坚决的反对。
随着万物生长般涌动的力量，上天入地，每一种能力带来的快乐的颤抖。
那一年堪萨斯的龙卷风，肆虐之后，在小镇的墓园里，留下一个“乔纳森·肯特”的石碑。
世人称他为神之子，也有人认为超人本身就是至高无上的神明。可只有克拉克·肯特知道，十八岁的那年，他无数次有过被上帝注视的体验。
无疑，上帝在玩弄他。
乔纳森的葬礼过后，生活看似回到原来的轨迹。玛莎是个坚强的女性。即便没有了丈夫，她也能顺应季节，播种、收割。一个人开着小货车到镇上卖掉收获的玉米。清晨，煮好醇香的咖啡等儿子下楼；在晚风中收回晾晒一天的衣物。
可有些再也回不去了。
就像桌边永远空缺的身影。就像卧室墙上海报撕去后留下的痕迹。
乔纳森的葬礼过后，克拉克把他珍爱多年的蝙蝠侠海报揭掉，小心翼翼折好，压进抽屉底部。
这一切都与哥谭骑士无关。他既不是哥谭人，从没有奢望过黑暗骑士能从所有坏运气中拯救他；他也不是对他失望，蝙蝠侠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
让他失望的是自己，他看着养父在狂风中消失，他亲手埋葬了自己的能力。
他要普普通通地生活在堪萨斯、大都会。
他要成为一个与蝙蝠侠完全背道而驰的人。
因此，初到大都会的肯特记者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尽力避开一切和蝙蝠侠有关的新闻。哪怕是做体育记者也好，起码永远不会接到和他有关的新闻。
然而，火种一旦撒下，就不会轻易熄灭。在克拉克心中，曾经因能力带给他的梦想，就像抽屉里舍不得丢弃的蝙蝠侠海报一样，被珍藏在一隅。
直到，氪星同胞降临在这个星球上，带来的不是重逢，而是灾难。佐德将军迫使他在氪星与地球之间做出选择。
随着颈骨“咔嚓”的断裂声，超人跪倒在地上崩溃地嘶吼出声。也就是在这时，零星的火种以燎原之势席卷四肢百骸。
生平第一次，克拉克·肯特，不，卡尔·艾尔，有了与蝙蝠侠并肩而立的愿望。
“克拉克，这么晚了，你为什么还留在这里？”露易丝刚准备离开，看见克拉克办公桌前还亮着灯。
克拉克仓促地合上电脑，转身笑笑：“没什么，偶尔加班。”
“秘密？”露易丝莫名有种面对青春期男孩的感觉，抬手掀开电脑，“我不会笑话你看成人影片的……哇哦！”
这声惊叹弄得克拉克尴尬不已，他推推眼镜，Damn！希望他的脸没有变红，“我只是查查资料……”
露易丝眉头皱起，“我都……不知道你对蝙蝠侠感兴趣。”
克拉克像是所有被人洞悉偶像的粉丝一样，害羞到说不出话来，他的脑浆都要煮开了，“我中、中学的时候，他还很有名……”
“他现在也很有名。”屏幕的荧光将露易丝的脸照得格外凝重，她在google搜索框搜索出页面，点进第一个，“不过，今非昔比。小记者，或许你应该看看最新的报道。我做的！”
露易丝戳戳屏幕，“希望不会让你幻想破灭。”
克拉克飞速阅读了三遍露易丝的报道，半晌才颤声开口：“他……怎么会这样……”
露易丝脸上满是倦意，叉腰叹气，“天知道！他现在很暴躁。我很难想象他遇见了什么事……”
小记者沉默的背影让露易丝心生愧疚，她扶着克拉克的肩膀安慰：“别这样，克拉克……起码，蝙蝠侠依旧在守护他的城市。就是方法……偏激了。”
克拉克死死咬紧牙关，一言不发，收拾好电脑，背起包离开。
上帝再一次玩弄了神之子。
不，我得找他谈谈！
大都会的夜空，一道红蓝身影划过天际，飞进哥谭的黑暗中。
超人和蝙蝠侠，不过是飞进了各自的心魔和莱克斯·卢瑟的阴谋里。
布鲁斯·韦恩面对空荡荡的墓园，他还没来得及好好了解这个青年。
“韦恩先生……”露易丝·莱恩搀扶着玛莎·肯特走来。
布鲁斯木然，“我很抱歉，肯特夫人。”
“谢谢你……谢谢你替他做的一切。”
“这是我应该的。”
玛莎捂紧嘴不让呜咽声出来，她强忍悲痛，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塞进布鲁斯手里，“那个孩子……在他不是超人的时候，就很喜欢蝙蝠侠……”
“蝙蝠侠一直是他的希望……”
“我想，他，克拉克，现在也一定还是这么觉得……”
玛莎断断续续的哀语在他耳边逐渐模糊，布鲁斯转身看着掩埋了超人肉体的墓地，又低头凝视手中早已褪色的海报——那上面是黑暗骑士矫健的身影。
从他的内心底炸开一声来自于蝙蝠侠的呐喊。
克拉克！
小镇男孩沉睡在堪萨斯的土地之下，不见天日。可上帝的目光从未移开。浓雾不散的梦境在一阵闪光中撕裂开来，力量重新流回躯体，直到他与蝙蝠侠和四位伙伴们并肩远眺俄罗斯的旷野，克拉克的意识才彻底与卡尔·艾尔融为一体。
Superman is back.
小记者的身份已经不能使用了，这倒是让克拉克又能与玛莎重温他去大都会前的旧日时光。
玛莎选在周末搬回农场，布鲁斯也来帮忙。闲谈之余，布鲁斯·韦恩先生轻飘飘一句“我买下了银行”让克拉克有点眩晕。
他一定是还没恢复好。
一定是的。
绝对不是因为玛莎告诉他，她把克拉克珍藏的蝙蝠侠海报送给了本尊……
荒原狼大战结束后，克拉克协助清理完战场，赶在晚饭前回到农场——布鲁斯帮他买回来了，只是家具还没搬回来，东西没收拾好。他躺在卧室床上。
“克拉克，你回来了？”玛莎听到楼上的动静。
克拉克应声，“是，妈妈！”
玛莎还没从克拉克复活的喜悦中完全恢复，“你，你先休息吧。晚饭准备好，我会叫你下来！”
克拉克躺倒在床上，猛吸一口房间内氤氲的气息。小小的空间仿佛一眨眼就能让他回到高中时代。直到余光瞟到墙上旧海报留下的斑驳痕迹。
克拉克盯着那片痕迹出神，他坐起身抽开桌子抽屉……
“妈妈！”克拉克奔下楼。
厨房里的玛莎被儿子吓了一跳，“怎么了，孩子？哪里不舒服吗？”
“不！妈妈！”克拉克组织语言，“海报，就是……我抽屉那个……”
“哦，蝙蝠侠的对吧！”玛莎明白过来，“之前，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而布鲁斯，为你操办了葬礼。”
克拉克不明白怎么扯到蝙蝠侠本人身上了。
玛莎让克拉克坐下，继续说：“布鲁斯在你的墓园站着不走。我看得出来，他也很难过。所以，我就自作主张把海报送给他。”
克拉克完全呆滞。
玛莎看他光是发呆不出声，“克拉克？”
“妈妈，你把海报给他的时候，是怎么说的？”克拉克心存侥幸。
“我说你以前很喜欢蝙蝠侠。”
完了，克拉克·超人·肯特彻底完了！他手撕蝙蝠车、数次出生入死建立起的高大伟岸形象崩坏了！
超人是蝙蝠侠的粉丝！
蝙蝠侠知道了！！！！！！！！！！！
“克拉克，不要把事情想得很严重，没事的。布鲁斯不会介意的！”玛莎笑笑，忙着做晚饭，“周末我们搬家，搬好后叫布鲁斯来做客吧！”
“我去楼上冷静一下。”
事实是，直到布鲁斯来帮他搬家他也没能冷静好。
“真是太感谢你了，布鲁斯！”玛莎感激地按住布鲁斯的胳膊，“你一定要留下来吃完饭。”
“克拉克，带韦恩先生去你房间里坐坐吧。晚饭好了，我叫你们。”玛莎·热衷于请人吃完饭·肯特夫人兴致高涨，“回头再把你的新朋友也带回来玩！”
克拉克自从知道自己蝙蝠侠粉丝的身份曝光之后，在布鲁斯面前就如坐针毡。布鲁斯跟在他后面上楼，进了卧室。
克拉克刚要把唯一一把椅子让给布鲁斯，布鲁斯却很随意地坐在床边，侧身饶有兴致地打量墙上的空白痕迹。
克拉克像被人掐住了喉咙，“布、布鲁斯……”
布鲁斯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克拉克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己的蝙蝠侠海报。
“还给你，你现在可以把它贴回去了。”布鲁斯玩味地盯住克拉克，嘴角牵出一丝笑意。
克拉克接过海报，草草塞进抽屉，“都是高中时候的事了。”
“玛莎告诉我，说你喜欢蝙蝠侠。”
“我，不……没有……喜欢……”
这场景似曾相识。
“我完全能够理解。我并不是值得喜欢的那种……”
“不是这样的，布鲁斯……”
布鲁斯摩挲着墙皮，“讲讲吧，在我还没有认识你之前，而你早就知道我的，那些事。”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克拉克垂下头不敢直视布鲁斯，还是顺从他谈起那些陈旧的往事。从他十岁那年第一次见到电视上的蝙蝠侠报道开始，当然省去了他对着蝙蝠侠海报自wei的片段。
“我很感谢蝙蝠侠，没有他或许就没有超人，是他始终鼓舞我。”
布鲁斯沉默着，“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真是那样，我们也不会因为莱克斯·卢瑟的挑拨打起来。”
“都过去了，布鲁斯。”
“蝙蝠侠也有中年危机。”布鲁斯笑笑，握住克拉克的手，“你拯救了危机中的蝙蝠侠。”
克拉克只觉得脸颊烧得发烫，“好吧。我们拯救了彼此。”
在没有相遇之前，蝙蝠侠和超人就关联到了一起。
PS：下章完结（一辆车）
阿尔弗雷德：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坦白。
玛莎：克拉克，我帮你告诉他了！不用谢，都是妈妈该做的！
克拉克：公开处刑！（心塞到不想说话）
布鲁斯：暗恋对象竟然是我的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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